第(2/3)页 四周的囚犯们都蜷缩在角落里,连大气都不敢出,整个天牢仿若被一层无形的恐惧所笼罩,安静得如同死寂一般,只有偶尔传来的老鼠窜动声打破这压抑的沉默。 大理寺卿神色凝重,脚步匆匆却又极力保持着沉稳,在前方引路。他的身后,跟着两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,他们的头被黑色的布罩着,隐匿在牢房过道的阴影之中,宛如两尊沉默的鬼魅,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。一行人脚步急促却又悄无声息,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沉睡的黑暗。 待到他们行至天牢深处的一间牢房前,里面被囚禁的人缓缓抬起头。 那人蓬头垢面,衣衫褴褛,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毫不畏惧的锐利。 他死死地盯着牢房外的人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冷冷开口:“你来了。” 随着这声话语落下,其中一名黑衣人伸手将头顶的黑布慢慢放下,露出的面容赫然就是庆贞帝。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。 庆贞帝眉头紧锁,眼神复杂地凝视着牢房内的人,许久,他缓缓地抬起手,脸色阴沉地挥了挥手,示意其他人下去。 大理寺卿面露犹豫之色,嘴唇微微动了动,刚要开口说“陛下,臣以为此处不宜单独留下...” 庆贞帝眼神一凛,抬手便阻止了他的话。 众人退下,庆贞帝缓缓地提起衣摆,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天牢的大门内,径直走到安王对面。 只见他身后的侍从提着两瓶酒,手脚麻利地将酒杯摆好,一一斟满。 庆贞帝端起一杯酒,目光紧紧地锁住安王世子,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:“你我兄弟,二十多年没见了。” 安王世子闻言狂笑起来,笑声在这空荡荡的天牢中回荡,显得格外刺耳。 笑罢,他狠狠地啐了一口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兄弟?我没有你这种背后耍阴招的兄弟!” 佛堂内,烛光摇曳,昏黄的光线在佛像上投下诡谲的阴影。 唐夫人从噩梦中惊醒,大汗淋漓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。她顾不上其他,匆忙起身,连鞋子都来不及穿,便径直朝着佛堂奔去。冰冷的地面刺激着她的脚底,却不及她心中寒意的万分之一。 在佛堂中,她缓缓跪下,双手合十,开始虔诚地祈祷,嘴唇微微颤抖,念念有词,似乎在向佛祖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痛苦与焦虑。 身后的老嬷嬷见状,轻轻叹了口气,拿着一件厚实的衣服,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,轻声说道:“夫人,莫要太过担忧。那王爷与咱们世子一同长大,就以王爷如今的品性,应当不会对世子下毒手了。” 唐夫人却缓缓摇头,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。她心里清楚,岁月变迁,人心易变,更何况他如今身处那个位置,权力的诱惑足以改变一个人。 当年,她念及旧情,放过了庆贞帝和王世子一马,那时的她未曾料到,这一念之差竟会给唐家带来如此长久且沉重的麻烦。如今,好不容易王世子又落入他的手中,以他的品性,又怎会甘心再次放虎归山? 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 紧接着,门被缓缓推开,发出“吱呀”的声音。 老嬷嬷警觉地回过头,只见来人戴着一个半面修罗面具,那面具青面獠牙,散发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,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,透着冷峻与犀利。 老嬷嬷心中一惊,立刻恭敬地请了个安,然后识趣地退了出去,亲自守在门口,以防有人打扰。 唐夫人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,头也不回,眼睛也未睁开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你来了。” 面具男迈着沉重的步伐,缓缓走到她的身后,“扑通”一声直接跪了下去,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与哀求:“唐夫人!” 佛堂内,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。 唐夫人缓缓起身,身姿略显僵硬,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。她一步步朝着面具男走去,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。 终于,她站定在面具男面前,扬起手,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甩了他一巴掌。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在佛堂内回荡,惊得那摇曳的烛光都剧烈地晃动了几下。唐夫人的手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,她怒目圆睁,死死地盯着面具男,吼道:“你不是答应过我,会照顾好你爹的吗?”那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,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震得人耳鼓膜生疼。 面具男低着头,身形一动不动,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,只是闷声不吭。他的双手紧握成拳,指关节泛白,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与愧疚。 唐夫人见状,更加怒不可遏,她向前一步,几乎是贴在面具男的面前,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他被抓了,你却还逃出来了,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的东西!” 面具男依旧没有解释,只是那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,透露出一丝痛苦与无奈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