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庭审48小时-《我,霸总白月光,跑路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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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缩抑制剂的副作用让我头晕恶心,但宫缩暂时止住了。胎心率略有下降,但仍在安全范围。
法官看了看时钟:“被告方,请做最终陈述。”
陈律师起身,但被我制止。
“法官大人,请允许我自己说。”我对着麦克风,声音比上午更虚弱,但每个字都清晰。
法官犹豫了一下,点头。
我深吸一口气,氧气面罩蒙上一层薄雾。
“法官大人,在过去三小时里,我接到了两个医疗紧急通知。”我缓缓说,“我在波士顿的主治医生告诉我,我腹中一个胎儿颅内出血扩大,需要紧急手术。我的随行医生告诉我,我的身体可能无法承受这场庭审的压力,随时可能早产。”
法庭里一片寂静。
“我本可以用这些理由申请延期,甚至放弃。”我看着法官,“但我没有。因为‘星源文化’不只是我的公司,它是我在失去一切后重新站起来的证明,是我给未出生的孩子的承诺——妈妈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放弃的人。”
商务部律师想说什么,但法官抬手制止。
“您刚才问,为什么我们不选择更容易伪造的材料?”我继续,“因为从始至终,我们没有伪造任何东西。我们选择的合作者,都是这个领域真正的权威,因为他们值得信任。我们提交的文件都有瑕疵,因为真实世界就是这样——九十三岁的老人笔迹会变,顶尖学者会用私人邮箱,研究员的主管会在亚马逊失联三个月。”
我停顿,让呼吸平稳。
“如果贵部门真的关心创业环境的公正,应该做的是核实,而不是基于‘可能’和‘疑似’就判一家初创公司死刑。您今天吊销的不只是一张执照,您可能扼杀的,是一个能够让亚洲传统工艺走向世界的平台,是十二个年轻人的梦想,还有一个……想证明自己可以独立活下去的孕妇的最后尊严。”
泪水模糊了视线,但我没有擦。
“我的最终请求很简单:请给我们时间,去补齐所有您认为有瑕疵的文件。如果最终证明我们造假,我们认罚。但如果我们是清白的,请不要让我们为‘真实世界的不完美’付出毁灭的代价。”
说完最后一句,我瘫回病床。心率监护报警——145,宫缩监测显示又开始有轻微波动。
法庭里久久无声。
法官低头翻看着厚厚的卷宗。旁听席上,有记者在快速记录,有官员在交头接耳。
然后,三个电话同时响了。
第一个是我的医疗监护仪——宫缩强度突然升至90%,持续一分钟。
第二个是林峰的手机——他看了一眼,脸色骤变,快步走到陆司琛身边低语。
第三个是法官书记员的座机——她接听后,表情惊讶,然后写了张纸条递给法官。
Carter医生立刻给我用药,但这次宫缩没有立即缓解。
陆司琛听完林峰的话,猛地站起身,看向我,眼神复杂到难以解读。
法官看完纸条,抬起头,敲响法槌。
“本庭收到一份刚刚从波士顿儿童医院传真过来的文件。”她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波动,“是Jonathan Miller医生团队的正式声明,证实苏清婉女士的胎儿确实患有复杂性先天性心脏病,并于一周前在波士顿接受了高危宫内手术。声明中还提到,苏女士是在明知长途飞行会危及自身和胎儿的情况下,坚持回国参加本次听证会的。”
法庭哗然。
商务部律师站起来:“法官大人,这与本案无关——”
“不,有关。”法官严厉地看他一眼,“这关系到被告人的诚信和动机。一个人愿意冒着失去孩子的风险来捍卫自己的公司,至少说明她重视这件事超过自己的安危。”
她转向我:“苏清婉女士,基于医疗团队证明,以及你刚才的陈述,本庭决定:暂不吊销‘星源文化’的执照,但给予三十天补充材料期。三十天后,如果材料仍不符合要求,执照自动吊销。是否接受?”
“接受。”我几乎是立刻回答。
“休庭!”法槌落下。
与此同时,陆司琛已经冲到我的病床边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握住我的手,力道大得发疼。
“医院那边……”我喘着气问。
“波士顿团队和设备已经起飞。”陆司琛快速说,“十二小时后抵达。但你现在必须立刻回医院,宫缩要控制不住了。”
担架被快速推出法庭。在走廊里,林峰追上来,把手机递给陆司琛:“廉政公署的电话,第三次了。”
陆司琛接过手机,看了我一眼,然后走到窗边。
我听见他的声音,很冷,很决绝:
“告诉廉政公署,我愿意配合调查我二叔陆振华的所有问题。但有一个条件——他们必须同时调查David Tan滥用职权、打击报复创业公司的事实。”
“是的,我手里有证据。足够让David Tan在里面多待十年。”
“交换?不,这不是交换。这是……清理门户。”
挂断电话后,他走回担架旁。走廊的灯光从他背后照来,他的脸在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
“你二叔……”我轻声问。
“他选择了他的路,我选择我的。”陆司琛握住我的手,这次力道轻柔了许多,“现在,我们去救我们的孩子。”
担架推过法院长廊,窗外新加坡的天空阴沉下来,暴雨将至。
监护仪上,两个胎心率在跳动。
一个强壮有力。
一个微弱但顽强。
就像我和这个荒谬的世界,还在搏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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